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可以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的存在。
再加上殿内传出的阵阵血腥味，提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猛虎出现在猎场之中，绝对不是偶然。
现在凌子毅说这头老虎是‘家养’，无异于是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爆出一颗天雷。
“若不是家养，怕是凌将军也不会安心让夫人去猎场了。”燕皓轩开口就将矛头对准了凌子毅。
凌子毅不慌不忙开口：“殿下，若老虎真的是臣所养，拙荆就不会受伤了。”
“事实上，拙荆身边没有带侍从，却带了自小养在身边的一匹狼。”
“狼身上有被猛虎拍伤和咬伤的痕迹，这些都可以查验。”
燕皓轩神色更加阴鸷，言语也更加咄咄逼人：“反正都是自己家养的，安排一下不是难事吧？”
“臣在边关五年，养了一头狼，边疆甲士尽人皆知。”
“将军养这头老虎如此隐秘，看样子是谋算许久了。”
“殿下是一定要将这件事归咎到臣身上？”
燕皓轩站着，凌子毅跪在地上，明摆着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可是当凌子毅锐利的眼神射过来，燕皓轩面上露出些许的不安，脚步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苏挽月一直是处于心肝颤的状态，没有想到凌子毅是这么刚！
跪着和当朝太子互怼，今天的戏码和之前不太一样吗？
她的脑子里很乱，有点跟不上现在的局势。
之前明明说过，一根驯兽鞭不能说明什么，现在又为什么要说那头猛虎是家养的？
难道……
她的眉头微微一挑，瞬间明白了凌子毅的意思。
思索间，燕帝冷声开口：“你们够了！”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朝廷重臣，像市井泼妇一样，成何体统？”
市井泼妇？
这个社会虽然男尊女卑，对女人表现得很是不屑，但是也很大程度上宽容了女人的错误。
她的机会来了！
“陛下！”
苏挽月头磕在地上，吸引了所有人注意：“臣妇一介女子，不懂朝堂，对这件事却有一点浅薄的看法。”
燕帝冷眼看过来：“你有什么看法？”
“臣妇鄙陋，见识浅薄，有些不敢说。”
“你还有不敢说的？”
“……”
确实。
这里站了这么多人，只有苏挽月挟持过燕帝。
想想，还真的是挺骄傲的。
不过苏挽月可不敢表现出来，她垂下脑袋显示自己的卑微：“陛下圣明，臣妇才敢言无不尽。”
“好一个朕圣明，你才敢言无不尽。”
燕帝的脸色依然阴沉，语气却缓和了几分：“说吧，朕恕你无罪。”
“多谢陛下。”
苏挽月磕头谢恩之后，才重新抬起头。
“陛下，太子殿下与五爷和九爷是同胞兄弟，现在两位爷受了伤，殿下担心实属正常。”
“但是臣妇愚见，殿下是关心则乱，有些问题根本没有注意到。”
燕帝眯了眯眼睛：“什么问题？”
“回禀陛下，殿下之所以怀疑侯爷和臣妇，是因为侯爷和臣妇离开行宫的时间。可这样做，对侯爷和臣妇有什么好处呢？”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的气氛是肉眼可见的凝重起来。
燕帝是从夺嫡之争走出来的，他自然明白今天的事情，定然是有人设计。
凌子毅作为冠军侯，作为大将军，会成为各个皇子争相拉拢的存在，却不会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