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的帷幔被重重拉下,她被他挤到床榻一角去,蜷缩着,仰着脸同他亲近。
挨他越近,越能解热。
二人的鼻尖互相抵着,彼此的呼吸萦绕在一起。
白芷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眼底如含一汪春水,波光潋滟,妩媚生姿,一只玉足轻轻勾住他的手臂。
之前再三铭记的冰清玉洁也被她抛在脑后。
贺知山抚摸着她滚烫的娇躯,心知她这样是另有原因,贺府只有他母亲能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罢了,今夜过后,再去和母亲算账。
一把拢住她的玉足,掀开锦被,将她送了进去。
白芷魂兮梦兮,折磨大半夜才睡着,但是在天将破晓前,还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毅力清醒了过来。
借着一丝光亮,望着床榻上的一地狼藉,她恍惚忆起昨晚的自己有多迫不及待。
哪家的春闺娇娘会如她那样……简直了,本来要好好表现的,却被自己搞乱了。
疯狂的懊恼中,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大事。
赶忙扒拉身下的帕子。
那张纯白的帕子需要见血才行啊。
她的血早就,算了,不提也罢。
眼下还有补救的机会,望着熟睡的贺知山,她匆忙间的拿起桌上的小刀。
只是低头一看,帕子上已经沾了一团血迹,再一看,桌子上放着一颗已经削好的苹果,苹果表面的皮都已经变黄了。
应该是昨晚就削好的。
白芷拿着刀子,心里五味杂陈,难道是马嬷嬷昨晚偷偷溜进来更换的?
可是婚房门口不是有守门的婆子们?
马嬷嬷是如何绕过她们的眼睛,偷溜进来的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枕边人忽然翻了个身。
白芷立刻警觉的望向床榻。
她在桌子前只坐了一小会儿,但是这会天际已经破晓,一抹霞光透过窗扉照了进来。
借着这抹霞光,刚好能看清屋内的一切。
贺知山并未穿衣,身下的床单皱皱巴巴,他侧躺着,背上的爪痕暴露在她眼睛中,一览无余。
白芷意识到那是她的杰作,忽然攥住了手掌,羞愤的想要钻进地缝里。
新婚夜,她就在他跟前丢了个大脸,叫她怎么抬起头做人啊。
她可是良善人家的女子,若是被他误解了,她哭都没地哭。
不过幸好他是瞎的,看不到自己身体上的爪痕,只要不让旁人看见,应该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吧。
好!白芷再次握紧拳头。
她决定了:一定要争取到贺知山的沐浴权,穿衣权。
目光下移,看到贺知山的脚也有些痕迹,她扶额,真不知道自己昨晚干嘛了,把他的脚都给弄成那样?
穿鞋权也要拿到手!
眼睛再次在贺知山身上检索一番,又悲哀的发现他的手背也有伤痕。
怎么能把他手背也给伤到了呢?
白芷悄摸摸的爬上床,近距离的盯着他的手背,这才发现,贺知山手背上的伤明显是刀划出来的。
再一看帕子上的血迹,白芷被吓的浑身发抖。
该不会是贺知山故意拿刀子划破手背,把血滴在了帕子上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