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傍晚，程世安终于通过预定信号表示愿意合作——他在老槐树上系了一条红布条。
“太危险了，我去。”林雪燕按住江川拔枪的手，“你系统还没恢复，万一出事...”
两人的手在枪套上相触，四目相对间，江川看到林雪燕眼中不只是同志间的关切。
他心头一热，却还是摇头：“正因为系统不稳定，我才更要去。这是我的责任。”
林雪燕突然凑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那就活着回来。”说完，她红着脸快步跑开，留下江川愣在原地。
夜幕降临，江川悄悄摸到约定地点。
程世安早已等在那里，眼中不再是麻木，而是急切的期待：“我女儿真的...”
“很安全。”江川递过一张照片，是山城方面的同志紧急传来的，“她希望你活下去，做个真正的华夏人。”
程世安捧着照片老泪纵横：“我该怎么做？”
“明天的报告，指出这个位置有主地道。”江川指着地图上的一处空白地带，“我们会设好埋伏，等山本一郎亲自来查看时...”
程世安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但山本很谨慎，不一定会上当。”
“只要你数据做得漂亮，他会信的。”江川冷笑，“对了，他还有什么新计划？”
“一种新设备，能从地面向地道内喷射火焰...”程世安颤抖着说，“已经在路上了。”
喷火器！江川心头一凛。
这可比毒气更棘手，地道里的木质结构一旦遇火...
“尽快安排我们行动，在那批设备到达前。”程世安急切地说。
回到地道，江川立刻召集骨干开会。
听完喷火器的消息，众人脸色都变了。
“队长，要不咱们先转移吧？”铁柱提议。
“不，这正是歼灭山本部队的好机会。”江川敲着地图，“程世安会引他们到这里——一片开阔地，四周早已埋好炸药。等山本和他的精锐进入伏击圈...”
“可喷火器怎么办？”老赵忧心忡忡。
江川笑了：“系统刚恢复了部分功能，正好兑换几套防火服。再说...”
他突然顿住，一阵剧痛袭来，眼前发黑。系统警告声尖锐刺耳：
「警告！宿主精神力严重透支！所有功能即将强制休眠24小时！」
“队长！”众人惊呼着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川。
江川咬牙强撑：“没...没事。计划不变，明天按...按方案行动...”
话未说完，他眼前一黑，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黑暗。无边的黑暗。
江川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系统的机械音时远时近：「宿主精神力严重透支...强制修复中...预计恢复时间23小时58分...」
他想呼喊，想挣扎，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远处隐约传来爆炸声和人们的尖叫，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队长还没醒吗？”铁柱的声音带着哭腔。
“高烧不退，脉搏很弱...”林雪燕的嗓音沙哑，像是哭了很久，“外面怎么样了？”
“鬼子开始用喷火器了！三号地道已经...”声音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和土块掉落声。
江川想跳起来，想抓起枪冲出去，但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