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定国既然来信商定于宗门大比那日清算柳家,必定胸有成竹。魔类宵小在她面前不值一提。洛洛的大仇很快便能得报,到时按他们计划行事即可。”
“好。”
“这一个月便在这儿好好调养,多泡泡灵泉对你有好处。之前修炼的太过急躁,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谢谢余大夫。”
“洛洛与我相伴多年,何须言谢。”
巫洛定眼望去,半步也不舍得移动。是啊,她与他相伴多年。他也在巫爷爷面前承要照顾自己,但会照顾一生一世直到老去么?巫族大仇得报之后还会在一起么?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是可以维持容颜到死的。故人只是故人,至少此时此刻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
少女鼓起勇气将指尖从拉着自己的温热掌心间穿过。清俊公子微怔了一下,倒也默许了她的行为。大手拉小手变成十指相扣,比从前的相依为命多了几分男女之情。
这条路走了快四年,或许还要一直走下去。
“就在前面。当年走时设了阵法掩蔽,应该不至于太陈旧破败。”
“余大夫。”
“嗯。”
“余檀。”
“洛洛,我听的见。”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巫洛紧张的脸也红了,倒恢复了些许当年的娇蛮模样。但看身旁意中人冷淡如常,火热的心也不免有些冷静下来。余大夫是什么意思?随便拉拉无妨还是当自己是小孩子?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我不过是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和收留之恩罢了,谢谢您的善心。”
恼羞成怒想甩开扣在一起的十指却像是被蜜糖黏住,越扯越紧。
余檀被少女难得闹脾气的样子逗笑了。阿月说的没错。果然是会出现的,这份世间独属于他的暖阳。自初见他便记住这双明亮如火的双眸,哪里忍心再看她一次又一次的哭泣。
“洛洛。你要先来招惹的,那便不可以随随便便甩开。我不是谁都救的大善人。”
“我…我招惹什么了?”
“你招惹了我。”
“我、”
紧闭四年的檀院终于等到主人回家,还有他轻柔牵着的女主人。
定国都城内刚当上太子不久的李昱忙的脚不沾地。因为晟帝实在是太过勤勉,想要在退位前把能教的为君之道全部传授一遍。再加上需要他处理的政务和东宫新开所的种种臣子调动任免,太子殿下每日能休息的时间不过三个时辰多点,用膳也不能闲着。连自认能吃苦的新任太子太傅苏如郡看着也有些心疼,在家中数次感慨。
文国公府每日晚膳都是一起吃的。
本来就只有五口人,自然不必分桌。兄长说的话自然也进了苏如宁的耳朵。闷葫芦这么辛苦么?他吃得消吗?累瘦了可怎么办,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块子肉就没了。
呸呸呸,关自己什么事儿!该多想想怎么进司天鉴才是正理。
“母亲,您就让宁宁去考吧~”
“不行,你得好好在家学中馈。都要满十七啦,再不能由着性子来。”
“那些很简单的,不影响我去司天鉴谋个差事。母亲不是从来都夸宁宁最聪明么?”
“简单?那你说过几日知章候府上的喜宴咱们家该送什么礼。”
“知章候,他家长子都是娶第二个媳妇了,上一个和离闹得满京城皆知。要不别去算了,不来往不来往。”
“你呀!”
苏母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扑在怀中撒娇的少女额头,嘴上虽然嫌弃心里却也很认同爱女的戏言。那般家风不正的人家确实没必要怎么来往,不过是不知道隔了多少层的堂表关系,让管事随便送点什么就成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母亲,好不好嘛~就让宁宁去试试嘛~”
“问你父亲和兄嫂。他们都同意的话,我就没什么话说。”
“当然要母亲第一个同意啦~”
就这么一个千娇万宠的女儿,文国公怎么能不同意呢。反正都十七了,随她折腾就是。文国公府的嫡女难道还愁嫁不出去不成。至于知情的兄嫂更是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毕竟东宫早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成亲了。
其实就算不看家世和圣宠,以苏如宁修为再加上瑶光少使的引荐,倒不用像其他初入门的弟子那般统一选试。自个儿挑日子进宫让正使这些能拍板的单独考验就是。结果自然是万无一失。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午后,一袭红色骑装的苏如宁眉开眼笑的走出司天鉴大门。她可再也不用关在家里做大小姐啦,以后自己就要用司天鉴令官的身份巡遍皇城。没准做个几年还能像嫂嫂一样当少使,教教弟子。
司天鉴离东宫虽然不远,但也不近。至少根本不顺路。苏如宁怎么也没想着刚拐弯就碰到了不想见的人,还只有他一个人。等回头看去,自己身后本该有的那几个宫女也不见了。
“你在这儿干嘛…”
“天色还早,宁宁随我去东宫坐坐可好?”
不是说累得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了么。倒没有瘦,气色也还可以。但东宫有什么好坐的?非要光天化日的就在这里堵我,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能假装听不到直接开溜吗?闷葫芦肯定追不上。苏如宁不仅想假装听不到还想假装看不到,脚尖挨着墙根准备越过李昱。
“昱某昨夜熬了整晚才同群臣腾出这半天的空缺,宁宁待一会儿再走可以吗?半月余不见,相思如疾。”
可惜小毛猴怎么也飞不出太子殿下的五指山。李昱刚下值便赶了过来,身上的太子冠服也没来的急换。此时拉着少女指尖低声哄劝的模样若是让旁人见着只怕眼珠子都得掉下来。
“谁让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是不是哥哥给你报信!”
“那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悄悄过来。”
“我已经让沿途宫人回避了,不会有人看到的。宁宁不用担心。”
烦死了,又开始说这种话。才半个月想什么想。以前也没有时时刻刻在一起…而且还要假惺惺问她一句干嘛,不都自己作主了么!苏如宁恼羞成怒一马当先迈开步子。
“不走么?宫门是要落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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