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应，看着言青玉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的模样，许砚喉口发痒。
他觉得，他的太阳从天上坠落，吃尽了人间的苦。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唇轻轻碰上言青玉生了冻疮的手指，许砚在祈求言青玉的原谅。
那些疯狂，那些偏执，那些意图囚禁言青玉的念头，全被歉疚取代。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言青玉就在他眼前，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就一点冻疮吗，看你这模样，还以为我断胳膊断腿了呢？”
言青玉才不在乎这点子又痒又疼的感觉。
他只是心疼自己的脸蛋和手指不够好看，以后有钱了，留不住金丝雀。
凝重的气氛豁然开朗，许砚揉了揉言青玉的头，眸子慢慢带上了笑。
他家小言总是个小骗子，看着他时眼中藏不住的光，还说不想养他？
就算是瞎子，也不信言青玉这鬼话。
拍着言青玉的背又哄了一阵，双手捧着言青玉的脸，许砚想给自己喂下一粒定心丸。
“微信发的消息，骗我的是不是？”
一秒回到现实，言青玉已经将自己投入风暴之中，前路犹未可知。
保护不了自己的金丝雀，也万万没有拉着金丝雀与自己共沉沦的道理。
“许砚，我…我是认真的。”
低头，垂眸，言青玉从赋予自己安全感的怀抱离开。
轻哄一瞬收敛，许砚在笑。
笑得邪肆，配上这张凌厉的容颜，显得很雅痞。
一看就不好惹，很不好惹。
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晚给了好多天，刨除一切外部因素，许砚和言青玉都还有协议关系。
言青玉就是许砚的金主，要对许砚负责。
收不到来自言青玉的零花钱，许砚觉得自己会因为饥饿，枯竭而死。
“小言总，这个月的三十万什么时候给？”
就算言青玉不宠他，也必须养他。
棋局开始，任何情况下，许砚都不会让言青玉退场。
许砚一贯聪慧，不像徐明桥那般好骗。
而许砚现在非要扯这些，那就是许砚故意装作看不懂他的落魄。
“许砚，我家破产了，我养不起你了。”
直视许砚的眼睛，不过一瞬，言青玉就下意识回避。
生平第一次，言青玉因为贫穷而自卑。
因为贫穷，养不起最喜欢的金丝雀；因为没有权力，只能将金丝雀放归森林。
言青玉自己真的成为了笼中鸟，背上了现实的枷锁。
“那你还要不要养我？”
捏住言青玉的下巴，不允许言青玉躲闪。
又在看到言青玉脸上的干裂之时，手掌松开，改成用手臂环住言青玉的腰。
“不要了，不想了，不养了。”
接连三次的否定，言青玉离开的决心，变得坚定。
拼尽全力挣扎，想离开许砚的怀抱。
那一贯被他扣住手腕就挣脱不开的人，现在力气竟然大的出奇。
灵机一动，言青玉直接从许砚的胳肢窝下钻出来。
言青玉这拼了命要逃跑的模样，让许砚意识到这事不可能平稳解决，总得用上点暴力手段。
一声嗤笑，直接将言青玉扛上肩膀，朝着门外走去：“言青玉，这个事情你做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