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谨立刻紧张的摸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发热之后,神色焦急的迅速大步出门让门外的宫女去喊太医过来。
他全身紧绷,盛怒狂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快,快,去找太医!”
自他用药膳好好养着小公主,这些时日,她根本没有生过病。
可是这一次白日大意,让她受了凉,此次病情也是来势汹汹。
原本云初只是难受的哼唧,然后逐渐脸色通红,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也溢出细细密密的汗。
还未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哼唧,平日甜软的声音此刻委屈巴巴,还带着些许哽咽和可怜:
“呜呜……热,热,头疼。”
沈容谨看着小公主难受的模样,心里十分焦急,骨节分明的大手拿了宫女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在她的额头上擦拭,眼里的心疼就要溢出。
担心吵着小公主,他压抑住嗓音里的盛怒,低着声音吼道:
“太医呢,怎么还不过来,小公主若是有事,一个也没想活!”
旁边伺候的宫女已经瑟瑟发抖,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早就吓的跪下,大气不敢喘。
而刚进来的太医,听到陛下勃然大怒说出的话,吓的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
还是身后的太监搀扶住他,将他快步拉到沈容谨面前。
太监跟在沈容谨身侧许久,早已知晓他的脾气,此刻重要的不是赔罪,而是治好床上的公主,哎,这些没眼力见的,着实气人。
自从小公主来了之后,他们已经没见过陛下暴怒的模样了,不知不觉竟忘记了陛下是如此暴戾的人。
太医心里叫苦不迭,怎么就把他叫过来了,也不让多个人同他一起承受,若是小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他这把老骨头该如何是好?
沈容谨看着眼前的太医哆哆嗦嗦的样子,心里的盛怒暴戾就要按捺不住,低沉的声音冰冷无人气。
“愣着干什么,给公主看病,她若是有事,朕唯你是问。”
太医回过神,哆哆嗦嗦的起身到小公主边上,拿了帕子垫在她的手腕上诊脉。
发现只是受凉发热了之后,终于松了口气,没忍住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暗自感叹,幸好公主无大碍,要不然他今日可难逃了。
沈容谨一心盯在小公主身上,只怕这次发热还引起了什么其他虚弱的病症。
他难掩心中焦灼,双手紧紧地攥起,修长的手指扣的手掌生疼,青筋绷着,昭示着他的忍耐与暴躁。
让人毫不怀疑,小公主若是有什么事,他压抑的情绪便会一下子爆发出来,让人承受不住。
冰冷阴鹜的气息逐渐越来越浓重,寝宫里的众宫女太监低着头瑟瑟发抖,祈求小公主不要有事,要不然他们大概也活不久了。
面对沈容谨的威压,他们除了跪下求饶,别无他法。
太医把脉时寂静无声,沈容谨紧绷的心丝毫不敢松懈,‘怦’‘怦’‘怦’一下又一下煎熬的等待着,身体仿佛装着一头暴虐的猛兽,时刻准备冲出牢笼。
“陛下放心,公主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白日受了凉,夜里有些发热,好生照顾着,退了热便好。”
太医汗颜,幸好公主无事,虚惊一场。
沈容谨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才缓过神来,紧绷的身子微微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掌生疼,有些恍然。
他看向跪着的太医,冷着声音问:
“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公主真的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