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高芳芳的感激,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他觉得自己,终于抱上了一条真正的大腿。
而祁同伟则是心里冷笑,职场大忌是不忠诚,反复横跳,祁同伟就是要大家看清侯亮平的本质。
对于这位上辈子把自己逼死的好学弟,祁同伟自然要给他特殊关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检察长办公室。
气氛压抑。 “啪!”一声爆响,纸张在空中炸开,四散落地。
陈岩石胸膛剧烈起伏,花白短发根根直立,怒火熊熊。 他指着满地狼藉,双目赤红,冲着面前的反贪处处长季昌明,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咆哮。
“查!我让他们去查京州防洪堤的案子!结果呢?”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什么都没查出来,我们自己的人,倒进去了两个!”声音像困兽嘶吼,回荡在空旷办公室里,每个字都裹挟着怒火。
“这叫什么?季昌明,你告诉我,这叫什么!”
“这叫天大的笑话!”
“我们是检察院反贪处,是纪律的刀子,是给别人挑刺的!现在倒好,我们自己的屁股底下,全是屎!”
季昌明一言不发,默默弯腰。他沉默地将散落的文件一张张捡起,小心翼翼整理好,轻轻放回桌角。
他重重叹气,试图安抚这位暴怒边缘的老领导。 “陈检,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队伍大了,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会有。出那么一两个问题,也……也算正常。”
“正常?”陈岩石眼睛瞬间瞪圆,眼白布满血丝,像要择人而噬的猛虎。 “
省委钟书记亲自打电话过问的案子!限我们半个月内,必须拿出一个明确结果!”
“现在呢?”
“一个礼拜过去了,我们反贪局派出的侦查员,自己折进去两个!”
“你管这个叫正常?”他猛地坐回宽大皮椅,椅子发出呻吟,粗重喘气,脸上沟壑因愤怒而扭曲。
“再这么查下去,别说半个月,就是给三个月,这案子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汉东检察院的脸,我们反贪局的脸,都要丢光了!”
季昌明脸上也写满了无奈与愁苦,像瞬间苍老了几岁。
“陈检,这个案子……水深不见底。”
“前前后后,光是想伸手碰这个案子的侦查员,明里暗里出事的,已经有五六个了。”
他停顿,声音压得更低。“就连……就连之前咱们反贪处的那个王副处长,不也是因为一头扎进这个案子,最后才被人抓住把柄,栽进去的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泼下。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陈岩石那滔天怒火,瞬间消散,他整个人愣住。 浑浊双眼里,闪过一道锐利光芒。
对啊!王副处长!他就是因为查这个案子,被人下了套,最后把自己弄得不干不净,狼狈入狱。而他空出来的那个反贪处副处长的位置……
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谁?是祁同伟!
一个绝妙的念头,如惊雷劈中陈岩石的脑海! 他那张因愤怒而紧绷的脸,竟缓缓舒展开来。甚至,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近乎喜悦的弧度。
“昌明啊……”陈岩石声音忽然变得平缓,甚至带着一丝温和。但季昌明听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你倒是提醒我了。”
“王副处长倒下了,说明我们之前的干部队伍,思想有问题,作风有问题。”
“但现在,省委不是给我们派来了新的得力干将吗?”
季昌明心中一沉,一个可怕猜想浮现,脸色骤变。
“陈检,您的意思是……让祁同伟去?”
这哪里是让他去办案!这分明就是把他往刀山火海里推!
京州防洪堤这个案子背后牵扯到的是谁,他季昌明心里明白,那尊大佛,绝不是一个刚来报到的副处长能撼动的。
陈岩石这么做,几乎是明火执仗地,要把祁同伟也送进去!
这个祁同伟,到底把这尊老佛爷怎么得罪了?竟能让他下这种不留余地的死手?
陈岩石仿佛没有看见季昌明脸上惊骇的表情。他慢悠悠靠在椅背上,端起桌上保温杯,轻吹漂浮的枸杞。
“怎么?不合适吗?”他抬眼瞥了季昌明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可是听说,我们的祁同伟同志,在金山县,在吕州,在过去的每一个岗位上,都干得是风生水起,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嘛。”
“现在,我们检察院遇到了困难,碰上了硬骨头。”
“正需要他这样的年轻干部,顶上去,冲到一线,发挥关键作用。”
他呷了一口滚烫茶水,慢条斯理补充道,每个字都像钉子。
“而且,我绝对相信,省委钟书记亲自关心、亲自把关调过来的干部,在政治立场上,在个人廉洁上,一定是过硬的,能经受住任何考验的。”
“绝对不可能,像那个王副处长一样,案子还没查,自己就先出了问题。”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季昌明还能说什么?他只觉得后心发凉,冷汗已浸透衬衫。
这根本就是一招无解的阳谋。
办成了,那是你应该的,谁让你是省委钟书记看重的人才。办砸了,甚至像王副处长一样自己也陷进去了,那就更好了!
正好可以向所有人证明,他陈岩石的判断没错——省委硬塞进来的干部,德不配位,也不过如此!
狠毒!这盘棋,祁同伟入了局,是福是祸,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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