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审判罪人的阎罗,只有去了地狱才能面见,其他时候只能恐惧敬畏。
没有人蠢到用自己的命去挑战试探君镜是否真的还是那般强大,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越是低调的人,越惹不得。
华岚夫人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经历过动荡,也懂国事。君镜的承诺,她知道有多重。
颜灼不甘示弱,在景湛准备跟着吼时,捂住他的嘴,自己喊道:“我愿意用金焰做谢家的聘礼!”
月拂泠捂住耳朵,“哎呀妈这破锣嗓子。”
颜灼呆了一下,捂住嗓子,看向谢无昭。
谢无昭也很惊讶,“那药当真有用,如此快就见了效?”
颜灼有些不知所措,一直盯着他。
月拂泠嫌弃道:“看看你们这群人没见过世面的嘴脸,当然是有用我才会给他吃,而且就他这暴脾气,也没可能愿意吃一两年的中药,要不然我至于研究八年才研究出来药给他用吗?”
谢无昭看着颜灼的嘴,“可还能再说话?”
月拂泠连忙阻止:“不能说太多话了,之所以见效这么快,是我下得药重。你这么多年没用过嗓子,得先用药刺激你发声,确定萎缩程度,然后再继续用药,估计你喉咙要开始痛了,感觉到痛了你就不能说话了,一定忍住,忍不住也没事,反正痛起来你根本不想说话。也不能再用腹部说话,体内震动会有所影响,就憋着吧,最多十天。”
谢无昭见颜灼眉心皱了皱,看来是果然如月拂泠所言,开始痛了。
他点点头,“如此,还是莫要说话了。”
颜灼目光认真的看着他,额头渐渐渗出细汗,看出来是在强忍疼痛。
他咽喉处也渐渐开始发红,喉咙的剧痛会让人只是张张嘴都觉得痛苦无比。
然而颜灼也依旧倔强的张嘴出声,在发出一个怪异的音节后,他清晰了说了三个字:“谢、无、昭。”
一字一顿,十分清晰,但能听出来他发音十分艰难,声音粗粝难听。
好似有刀正在割他的咽喉,可他还是硬生生要喊出了自己想喊的名字。
当初谢无昭教颜灼用腹部说话时,他喊的第一个名字,也是他的名字。
只是,那时不是谢无昭,是莲池。
谢无昭拍了拍颜灼的肩膀,应了一声,“莫要说话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月拂泠检查了下颜灼的嗓子,确定都是正常现象,扭头对景湛说:“湛湛,你刚才想喊什么聘礼?”
游淮泽道:“湛湛想自己掏聘礼嫁妹妹。”
景湛有些不好意思,“游哥你好烦,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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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湛突然想起什么,转向颜灼:“灼哥,金焰应该不能做蒙蒙的聘礼,那本来就是她的。”
颜灼看他一眼,捂住嗓子,指了指耳朵。
谢无昭轻轻笑了一下。
祈夜辞说:“你灼大爷哑了,也聋了,别怕,虽然哑我治不了,聋我会治。”
此时颜灼已经默默走远了,祈夜辞追了上去,月拂泠在中间火上浇油,“什么?小祁子啊,灼大爷说你不举。”
游淮泽没好气的瞅了眼月拂泠,“人大爷都哑了,你还造他的谣。”
随后对已经追着颜灼在房顶乱窜的祈夜辞说:“我作证,就是他刚刚说的。”
两个人口头挑拨还不算,飞上房顶拉偏架,景湛也跟上去凑热闹。
老侯爷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在那打打闹闹,整个侯府瓦片声不断,闹腾一片。
谢千澜站在下方往上看,板着脸开口:“谁带的头?都给我下来!”
他指着月拂泠,“谁让她飞那么高的?”
一群人平素就被谢千澜训习惯了,乖乖的在他面前排排站好。
老侯爷摇了摇头,走到华岚夫人旁边,对她说:“嫁吧嫁吧,好歹能管住这几个,至少不用担心咱们女儿被带着闯祸。”
华岚夫人又好气又好笑,“这帮孩子,还没有我们昭昭懂事。”
君唯昭认真说:“奶奶,爹爹说娘亲可以一辈子不懂事,你不要怪她,昭昭以后会给娘亲收拾烂摊子的。”
老侯爷跟华岚夫人都被逗笑,“好,以后就全指着你了,咱们小昭昭责任重大啊。”
老侯爷看着站在谢千澜身边的景蒙,谁要是对谢千澜的话有意见,她立刻就瞪眼过去,活脱脱一个狗腿子。
“罢了,女儿喜欢就好,说不定咱们也很快有外孙抱了。”
华岚夫人没问老侯爷跟谢千澜说了什么,她对丈夫很信任,点点头,“好,以后咱们多照应就是。”
回去的路上,景蒙问谢千澜跟老侯爷说了什么。
谢千澜牵着她的手走在路上,道:“我与老侯爷说,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一直陪着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随时可以离开。”
景蒙不高兴的嘀咕:“我需要,一直需要。”
谢府门口,谢千澜俯身将她抱住,“我也需要。”
景蒙害羞得红了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夜里睡觉时,过去两年敢主动脱衣主动触碰他的景蒙身体紧紧挨着墙边,跟谢千澜中间隔了四个人的身位。
谢千澜低低的笑,翻身到景蒙身边,覆身而上,“蒙蒙,如今我名正言顺,你可不能后悔了。”
景蒙脸埋在男人滚烫的胸膛,轻轻的嗯了一声。
夜很长,一生也很长。
而人这一生,也不过是由一个个安眠之夜与不眠之夜凑成。
愿我们夜夜都能在温暖的怀抱里安眠,如此,一生也就不觉得漫长了。
景蒙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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