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奶奶就是那一代的人,她们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阿勒斯国内的经济,生产,治安都在一点点回暖。
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爷爷奶奶偶尔能抽出空,带我去德累斯顿的大教堂礼拜,尽管我并不能理解他们的虔诚,还是乖乖地在他们身旁做着一个好孙女。
直到..直到他们去世,我伏在床前嚎啕大哭,等待他们呼吸不再持续。
那位一辈子都忠于国家,相信主的老妇人在临死前的几秒钟,亲口说出了最不该是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她甚至还担任过尊贵的枢机卿,与教皇共同落座进食。
奶奶她虚弱无力的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的绝望:
“我的孙...女,不要留在这个城市...它快崩塌了,谁也救不了它....”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居然没有相信她的神明与君王,埋藏在心底的真相是那样的骇人。
还好那个时候奶奶已经死了,否则我会很害怕教廷中监视奶奶的人员会亲手杀了奶奶。
最初听到的时间里,我还尚不能理解她的话...直到现在。
清晨的日光照在少女们之间,走廊外的车水马龙声音涌进室内,嘈杂但是寂静。
游行的农民和工人们早早就排成了壮观的道路,浩浩荡荡地沿着公路前进,他们高举着镰刀与旗帜,要将不平等的压迫枷锁从自己的脖颈丢下。
金发的少女在门口矗立,等待着伊波尔扎好自己的头发,穿上一件件坚硬流畅的黑西装,就好像一位将军穿上他的铠甲,举手顿足间,青色的剑芒从她锋利的细眉上泄出。
她们就是即将出征的武士,要完成宏伟的春秋大业。
黑发的纤细女孩从阴影中现身了,作为弥顿家的伊波尔,革新派真正首领埃米的手下。
我想,如果是现在的我,大概懂得要怎么回应奶奶临死前的惊恐。
我应该会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眉间,一字一顿的说:
“如果温墨落已经沦陷到无法挽回,那么就由我的手亲自推倒这座城市,让它万劫不复。”
很多年很多年后,那个银发的男孩来我举办的茶会上喝茶,笑着对我说过一句印象深刻的话。
“伊波尔你就是出生的太晚了,你应该早三百年出生的。”
“为什么?”
“你自己都没察觉吗?”他吃了一惊,猩红的瞳孔里闪过赞许的光芒。“你和你那些祖先们是一类人啊...都是骨子里就藏着残忍与暴乱的狂徒,你们是会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磨刀的疯子。”
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他,但是唯独这句话,我无法否认。
当年那个孱弱的女孩的的确确是一个疯子,因为我已经握住了刀剑,那么就只能准备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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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斯共和国人物传记。
伊波尔.弥顿
旧阿勒斯贵族出身,西方人族革命大业的促成者,推进者。以铁腕般的政治手段横扫政界,亲手在17岁时砍下旧阿勒斯王的头颅,掀起武装起义的狂潮。
她只服务于阿勒斯共和国第一任君主埃米.卡斯蒂利亚,当之无愧的共和国之鸟,高效,冷血。
“这位女性革命家生来就为了审判旧世界的一切腐朽,她的手只为吊死贵族和王权而存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强硬的理想主义者。如果没有她的横空出世,阿勒斯共和国的诞生只会往后无限延期。”——阿勒斯义务教育八年级下册历史书,梅伦德斯编者注。
是的,铁与血的时代即将代替光辉了一千年的皇权,这个国家的最高级是该被替换了。
所谓教皇,所谓神手下的牧羊人,也不过是一个靠谎言与洗脑统治人民的卑怯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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