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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怒骑士团准少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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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许久都未觉得那么困过了,神智在模糊的暖和日光下迷迷糊糊,舒服又轻盈。

可是他也并不觉得难受,这感觉像极了他年幼时在普雷斯打盹的午后,日光飘撒在随风摇摆的薄薄白纱布上,温和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就是蝉鸣和绿荫的协奏曲。

质朴的古典大床上,贴着绷带的少年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柔软的白棉布被单盖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他半睡半醒间尝试着动起身体,却被惊人的剧痛给打消了念头,被子沉重的压住了他的四肢,于是他只能一点点的支撑着身体,勉强靠起来,每每动用骨骼和肌肉都出奇的酸胀,痛的他呲牙咧嘴。

“疼疼疼疼...什么情况来着?我怎么在床上、啊,啊!!!”

一下子想起什么来的亚当猛敲自己脑壳,发出惊叫,回忆被炸的七零八落的记忆。

火,随着风涨风息而咆哮的大火,女孩凶神恶煞沾了血的侧脸,紧紧地用持刀的右手将他庇护在身后,可他倒在地上看去,她的背影也仍然是瘦小的快要折断的背影。

他想起来了,铁一样的人墙围住了他,他们整齐划一的举起手中的长条物体,扣动了扳机。

女孩忽然间丢下了手里的剑,不管不顾的翻过身来紧紧抱住了他,像是老母鸡抱住自己的孩子。

他傻了,张大嘴任凭女孩紧死死的紧抱着,满鼻息间都是女孩身上的淡淡香味。

子弹穿透肌体的声音清晰透彻,连带着那个女孩中弹时止不住的颤抖和悲鸣。

血,一样浓猩的血也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瞳孔一点点放大,满眼的只剩下面前那张悲戚淡然的脸。

画面从来没有那么迟缓过,他的胸膛又变得空荡荡的了,空无一物的让人害怕。

她最后稍稍松开了一些,留出距离为他们二人对视。

她凝视着,湛蓝的瞳孔瑰丽极了,银色的凌乱短发被染成赤色,被血打湿后又沾在眉间。嘴唇开启,闭合,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她用微笑代替了言语,冰冷的带血的唇吻在亚当的额头上,轻轻说了一声再见。

亚当还是第一次看这个女孩笑,这是她的第一次笑诶,在漆黑的火海中璀璨的如同彗星,砸亮了他空荡荡的心头。

这个前一秒还坚硬如铁的女孩忽然间软下去了,失去了所有力气,像是被剔除骨头的小鸡仔从亚当的怀里滑落,慢慢地倒在地上。

她的血流进了少年的口腔,带着甜腥的铁锈味,让他如梦初醒。

画面定格在女孩滑落的瞬间。

记忆中断了,如同雨幕的悲伤和愤怒笼罩他扭曲的视线。

亚当记不清之后的记忆了,他只记得他从没有那么愤怒过,像一只被赶到绝境崖边的孤狼,不管猎人的枪口有多么森严,他都扭头亮出了锋利的尖牙与利爪,义无反顾的扑击。

目光回到现在面前的温馨宁静,他忽然间慌了,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瞳孔放大,再也不管身体的疼痛,活动起脑袋四处张望。

“佩缇,佩缇!”

没有人回应他,这间陌生的房间空空的,只有从窗口天空中散落下来的天光与悲伤。

短暂的呆滞后,光着膀子的男孩嘶哑着吼声从床上滚下来,手脚并用着朝关闭的房门爬去。

完了,完了完了,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尖锐的焦虑促使着他向前爬去,他十五岁迄今的人生还没有这么的慌乱过,额头疼的要炸开了一样,因为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他仅有的东西。

门被推开了,居然是虚掩着的,房间外是长长的走廊,摆了几束插花的陶瓷花瓶。

“哟,你醒了?睡的舒服么?你已经昏过去两天零一夜了。”

亚当愣愣的从地上抬起头来,和说出话语的人对视。

深墨色的,漆黑的瞳孔,他仿佛能从其中看清自己的倒影。

“你是谁?佩缇...那个一样是银发的女孩子呢?她也在这里么?她还...还好么?”

亚当用颤颤巍巍的手去拉扯人家的工装裤,右手紧紧地抓住了小腿,满是害怕神色的头颅垂了下去,声音透出止不住的害怕。

沉默过后,对方并未开口说话,他可以想象对方凝视着自己头顶的目光,以及说不出口的话语。

“你回答我啊...回答我啊混蛋,不要什么都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要像...不要像法斯莉娅老师那样混账啊!”

他好像是生气了,浑身都在颤抖。却又抬不起头,仿佛有万斤的重量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直不起身子了。

“...我的名字是什么你不好奇么?”

“伊波尔.弥顿。我见过你的,可是现在我不想玩这些文字游戏...如果你没事的话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梗太老了。”

他摆了摆手,松开了一直紧紧握着裤腿的手,靠在了墙上。

女孩蹲了下来,歪着脑袋凝视对方捂住的脸,走廊上撒进的阳光照到了她的咖啡色贝雷帽上,帽子的款式颇有些老套陈旧,更像是老爷爷老奶奶会穿的款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自以为是的决定了?”

“我不觉得一个人背后中上十几枪还有活下去的几率...你们把她埋哪了。”

“莫丽恩公墓。昨天晚上火化的,由于她没有亲人,骨灰已经放在你的办公室抽屉了,她的遗物需要你去整理,就没有动。”

“嗯。还有别的么?”

“没了。那个女孩没有什么额外的东西,她不是依附于你的小玩具么?一个可爱的漂亮替身,棒极了的小演员。军部知情的大佬都喜欢叫她银天鹅,因为她的银发很漂亮,比你柔软细长,像是天鹅绒一样。”

“嗯。”

“觉得生气么?觉得愤怒么?觉得伤心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累了,我想歇一歇,我真的不知道。”

伊波尔沉默了一下,用手拨开对方遮住眼睛垂下的额发,呼吸轻的像蹑手蹑脚。

少年毫无防备的把自己的瞳孔亮了出来,女孩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呢?痛苦?疲惫?悲伤?

不,伊波尔其实什么都没看到。

她只从那双苍白猩红的眼睛里看到了空荡荡放大的瞳孔中心,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乞丐。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救你么?你是军方的人,我是革新派的领袖,我本该在那场火海里一枪以除后患。可是我没有那么做。”

“我不感兴趣...你别烦我了,能不能快滚。”

女孩犹豫了一下,放开抬起对方头发的手,视线转向别处。

“你没有记忆了?你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佩缇从我怀里滑下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想要拔刀,想要报复一切...再之后就没有记忆了。”

“噢...有意思。魔力狂暴的代价是本人的记忆缺失么?我还以为这玩意不会有副作用的。”

“魔力..狂暴?那是什么。”

“一个很古老的魔法现象,你体内的魔力自行进行提纯和交杂,爆发出了几倍几倍浓郁的不稳定魔力。那样的魔力会促使你踏向地狱,魔力耗尽的时候你的身体就会变成干尸。可是你没有死,你奇迹般的站立在火海中,如同一位王站立在他的王宫等待加冕。”

皱了皱眉,亚当抬起脑袋,勉强汇集起视线的焦点,看向手边已经和他一样坐在地上靠着墙的女孩,她正凝重地用手指把玩着头发,思考着如何编织语言。

“好吧,我直截了当点。那天晚上你把亨舍尔家奥德翁塔公寓的护卫给全灭了,暴戾的风魔术和火铳交替着轰鸣,像是一只穿上骑士甲胄的魔鬼在战场上厮杀...阿勒斯需要现在的你,所以我没有杀你。”

“我?把他们都杀了?”

亚当愣愣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错愕感油然而生。

“我怎么做的?”

“你用风魔术跳到了空中,然后释放了火魔术覆盖了整座会场,在火海里一个个砍下人头。”

他吞了口口水,好像这真的发生过...只是在他本人的印象里是梦中发生的二次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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