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王爷!”
陈达大喊一声,刀还未出鞘,人已直直地从马背上跌落,在地上滚了一圈,用刀鞘定住身子。
好在方才侧过身子,箭从穿透左肩膀,离心口只有一寸距离,他勉强撑起身子,又怒吼一声:“保护王爷!”
十余人的小队顾不上坠马的主将,纷纷拔出刀将马车围了起来。
韩卿安听着外头的动静,下意识地摸了摸衣下的金丝软甲,暗道:不好,中计了。
长孙泓被刺杀,为了捉住凶手,六个城门必将严加戒备,他也因此放松警惕,离开安全的朝阳门,此时凶手在进宫的必经路上设伏,无异于瓮中捉鳖。
而他,就是被捉的那只鳖。
韩卿安一拳重重砸在本就破旧的马车上,不过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抽出随身佩剑走出马车。
数十蒙面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们十余人的小队团团包围,空旷的大道,是最好的屠戮场。
力量的悬殊,让侍卫握着刀的手不住地发抖,这场恶斗,没开始好像就已经可以预料到结果。
“杀!”
为首的黑衣人木然道,看向他们的目光,仿若在看死物。
韩卿安一眼就认出,是死士,与先前刺杀他的人相同,是死士!
黑衣人开始发起进攻,只是举起的刀还未落下,就听四面八方风刃袭来,而后是箭如雨下。
他们无暇执行任务,举起刀剑挥舞,斩断流矢,却依旧被箭钻了空子。
一拨箭雨过后,黑衣人已去了将近一半的人马,陈达早已被下属拉到一旁,免被波及。
很快,地上响起一阵马蹄声,举着火把的铁甲卫队从大街小巷涌出,将黑衣人团团包围。
“城防营?是城防营的人马!”
陈达认出为首的将领,正是新晋城防营首领阮明璟,兴奋地叫了出来,连伤口的疼痛都忘了。
在火光照耀下,众人才看清周遭情况,四周高楼瓦舍上,一排排弓箭手已换上新的箭矢、蓄势待发。
危机解除、死里逃生,韩卿安只松了口气,后背虚靠着车架,脸上却看不到半分开心,除了震惊,余外皆是恐惧。
他竟算到了这一步!
“杀!”是为首的黑衣人再次下令。
他们就像没感情的杀人机器,只要能完成任务,不畏疼痛、不惧身死。
“要活口。”阮明璟命令道。
四周厮杀声起,而那些黑衣人直冲一个目标-韩卿安,马车边上的侍卫立马警觉作战,只是终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层层包围的作战局势,并不利于人质的安全,只是寻常人见局势逆转,早已丢弃兵刃投降,但这是群不要命的死士。
黑衣人两两作伴、腹背为战,仔细看城防营的将士腰间,皆系了一个的小小的铁架子,大小刚刚够塞进一个人口中,防止他们咬舌或咬破毒物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