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牧心终究还是打开了信封。
毫无意外地,里面是张白纸,她将白纸展开,走到密室中央,空中悬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她仰头举着纸,夜明珠的光透过白纸,渐渐地显现出泛着荧光的字。
六万,去二百。八千。入一百,出八十。
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字,阮牧心左右翻看,确无更多信息,想来是他们师兄弟的习惯。
这种信纸,即便落入他人手中,得了信件内容,也是一头雾水。
阮牧心虽不懂其中奥义,但也隐约猜到一些。
温邵寒擅经商,名下财富富可敌国,六万、八千,远远不足,有出有入又是一月一报,这才符合他这个商人的身份。
他这种身份的商人,出入当以万计,无论黄金或是白银,一月支出八十万,这个数额未免太大了。
阮牧心收了信纸,将其焚于烛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们“志同道合”。
接下来的三天里,阮牧心只专注做一件事,就是不断排查韩卿尘的行踪及各种信息。
京兆府地牢里的死士相继暴毙,但该庆幸的是,在古璇的暗中帮助下,有两人有清醒的迹象。
张睿此次绷紧了神经,吃睡都在牢中,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两个人证。
宫中传来消息,对于锦王所中的毒一无所获,邹隐看着眼前王府的女主人,只稍作休息,就拿起笔在一叠的情报中勾画,再命人去查证,对于宫里传来的消息毫不在意。
他不知道这些信息从何而来,怕是宫中的密探,短时间内也无法搜集到如此细致的信息,甚至连王爷在街上被一小孩撞了一下都有记录。
这背后需要调动的人力无法想象,王妃绝不是普通的南阳侯府嫡女这么简单。
邹隐有些惴惴不安,他开始怀疑自己将温邵寒的信交给她是否正确。
但倘若她与王爷是对立面,又何需暴露自己的实力,大费周章地寻找下毒者。
“王妃,歇歇吧,王爷若是知道,定也是不忍。”
邹隐暗叹自己小人之心,看着因休息不足而憔悴的阮牧心,开口劝着,虽然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阮牧心头也没抬,将一个折子交给身后的侍卫,冷静道:“成王若是不配合,让他自己去找陛下解释清楚。”
“是。”侍卫应声退下。
“宫里是指望不上了,邹叔,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我想要他好好的。”
说完,阮牧心又一头扎进堆满折子的桌案上。
邹隐无奈,将一旁冷掉的饭菜撤下,又去厨房准备一些热的吃食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