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寂寥无声,话已说开,两人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温冉应下明日之约后匆匆离开。
“小姐,她们走了。”
“嗯。”
阮牧心半蹲着身子将散落在地的豆子耐心捡起来。
前段时间温冉突然向她借那对珍珠耳坠,她倒是有提起过,那是韩卿尘送的。
可韩卿尘又何曾送过她什么珍珠坠子。
离殇城内,将军府里,盖着长孙治私印的信件被风吹落在地。
“爷,您这几日一得空就盯着这枚珍珠耳坠,这枚坠子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卫羽不解。
他们一直以为王妃和陆清文在一起,没想到竟落入长孙治手中,只是既然他们一直未收到求救信号,想必并无性命之忧。
韩卿尘将珍珠坠子放在月光下,烛心中,皆无任何发现,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这枚坠子,上面有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她不喜熏重香,所用香料清新淡雅,这股味道……
“这封信不是以怀渊的名义送来,而是以长孙治的名义送来。
如果陆清文在,定不会让他这么做,此举不但暴露了他们手中的筹码,更是直接击破天宿怀渊结盟的假象,陆清文现在应该不在怀渊,他既不在怀渊,必然在西曲。”
“这和这枚坠子有什么关系?”卫羽不解。
“这枚坠子是她的。”韩卿尘反复摩挲着珍珠坠子,“长孙治送信过来威胁,需得信物证实心儿确实在他手上,或许这送信的举动,正是她设计的……”
韩卿尘手上动作突然顿在那里,吩咐道:“拿朱砂来!”
卫羽不明所以,但得令后立马跑了出去,很快又折返回来。
韩卿尘将朱砂粉放在帕子上,再将耳坠放入其中,包好后轻轻揉搓。
“什么?”
裹上朱砂的珍珠表面,出现深浅不一的颜色,韩卿尘将珍珠表面的朱砂用毛笔扫去,留下细长的三个字。
“苏叛变。”
韩卿尘的声音很淡,卫枫接过珠子,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卫羽截了去。
原来是珍珠表面浅浅刻了三个字,若非用朱砂粉裹着,任谁也发现不了这其中秘密。
“主子,难道这个是王妃……”
“嗯。”韩卿尘眼神晦暗不明。
苏叛变,苏叛变,苏远弋叛变!
韩卿尘万万没想到,苏远弋会背叛天宿,但事实不容他多虑。
怀渊和天宿结盟有诈,屡屡传来大捷消息,只怕是和西曲串通好了,西曲怀渊才是盟友,而苏远弋被调到涂城,天都危矣!
“卫枫!”韩卿尘眼中充斥着不安,“苏远弋叛变,八百里加急!”
邺城的太子府里,阮牧心还在为明日的施粥忙碌,她抬起头,望着天空的一轮圆月,遥寄相思。
那日,她借助太子妃的生辰宴,和晏凝之演了一场戏,好在晏凝之并不笨,听懂了她的暗示,配合她的表演,让温冉相信,她和韩卿尘用情至深,并且她日日佩戴的珍珠耳坠正是韩卿尘送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