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治呢?
一时间,秦歌舒面带浅笑,莹润凤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慵懒随性,面对而坐的楚晏,竟在气势上也不妨多让,收起手臂,整了整袖腕,薄唇微扬。
“那也无法,可能,只能等死了。”
“你会等死?你甘心么?”
她那双眼睛,早就将他看穿一般,这个人,眼里藏着光,藏着希望和不甘,他不可能放弃任何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否则,入京这一路,布满荆棘危险,他根本无法走过来。
“不甘心。”
他毫不避讳说出实言,秦歌舒最欣赏的便是他这点。
“收了我,你不亏,我能帮你。”
“好歹是林家小公子,我确实不亏。”
微微一笑,四目相对时,隐有火花涌动,互不相让。
秦歌舒对这小子,更有兴趣了。
果然没让她失望,这小子,就是匹幼狼,并且在以让她惊讶的速度及速成长。
“我需要让人准备些东西,你除去外衣,我先为你处理外伤。”
“在这里?”
“怎么?还得另为你备下间房?”
没看出来,他还会忸怩害羞?
楚晏瞧了一眼那都堆在门外,悄然扒着门往里看的一众人,这不等于让他当众宽衣么?
“德福。”
“小的在,老大…啊不,大小姐,您吩咐。”
“笔墨。”
“有,有,您稍等。”
德福是这里唯一断文识字的,连忙去将笔墨拿了来,秦歌舒写了所需药材,以及所要之物,叫人一一准备去。
很快,清池将热水和干净帕子捧来,秦歌舒看了一眼还忸怩着的楚晏,抬脚踹了踹他的膝,道。
“脱啊。”
“你们都先出去。”
几人不听楚晏吩咐,倒是犹豫的看着秦歌舒,只待她挥手示意,才纷纷转过身子,迅速散开。
楚晏这才动手解开衣袍,侧过身子,两只手臂交叠搭在椅背上,背上伤痕累累,裹着白色绷带已然见了丝丝嫣红血迹,瞧着是被处理过了的。
秦歌舒拿过剪刀,动作麻利的将绷带解开,绷带上还残留着一些药粉,她轻轻嗅了一嗅,柳眉微挑,道。
“上等金疮药,里头搀的药材价值都不菲,你这爹,打了一顿又给个甜果?天下渣爹都一样?”
“你那爹也是?”
楚晏随口问道,却没想到秦歌舒真应了一句。
“差不多。”
当即,心头一紧,急切问出。
“他打过你?”
偏头看来,隐有所怒。
秦歌舒微凉的指尖触碰他的肩头,叫他微微一抖,避而不谈。
“趴着,别动弹。”
将纱布丢在一旁,皱眉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累累伤痕,多为深且宽,似杖责之刑,至少二三十下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