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里,要数清池最是高兴,他一面想护着最后剩下的这些人,一面也不想得罪秦歌舒,两厢为难,如今得了秦歌舒这话,这才真真松了口气。
“哦,对了,还有…安叔…”
“唉,大小姐,您吩咐。”
“继续酿酒吧,桂花酿、竹叶青,花雕,杜康这些,都会吧?”
“会,会…小老儿酿了一辈子的酒,酿的那酒啊,香着呢。”
安伯连连点头,面上难掩激动,他已经许久没酿酒了,一想到能酿酒,手都开始痒了。
“以后酿了,我尝。”
“唉,大小姐,只要您喜欢,小老儿给您酿一辈子酒。”
“大小姐,这是账目,您过过?”
德福将账簿捧上,叫秦歌舒接去,上头一笔笔开支记的清清楚楚,为了改建这堂屋,几乎一分钱掰成两分用。
略略扫过,将账本递还给德福,道。
“我不是白养着你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以后总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她可不是什么善人,做的也不会是良善之事,她已经有盘算了。
“老大,你上次让我留意的,有眉目了,笑面书生董清风最近…”
靠在秦歌舒耳边,清池小声嘀咕一番。
夜色渐凉,柳巷之中升起团团迷雾,行人提灯前照,脚步缓缓,循着一缕食香,行至城中溪桥,桥头摆着馄饨小摊,老夫妻两个还在吆喝着。
摸了摸肚皮,秦歌舒嘴儿一撇。
“饿了。”
楚晏皱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小摊。
“此处不洁,去摘星楼。”
“不必。”
大步而去,撩了裙摆在摆着的长凳上坐下,偏头看向楚晏。
“街头小食,别有一番烟火气,坐下尝尝。”
细长手指敲了敲桌面,对着老叟唤了声。
“两碗馄饨面。”
“唉,二位客观稍坐。”
吆喝着两人坐下,老婆子麻利掀起锅盖,滚滚沸水,抓了把小馄饨丢入铁锅之中,铁勺一搅,继而盖上。
老叟麻溜的拿了两只瓷碗,勾兑料儿。
楚晏微皱剑眉,将提着的小灯放至一处,在看似油腻的桌旁坐下。疾风乖顺蹭到树旁,低头吃草。
不一会儿,两碗馄饨盖着葱花送了来。
楚晏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看到葱花时,不免皱的更深。
“趁热乎,赶紧吃,不吃你也得付钱。”
只瞧着楚晏捏着筷子,将上头葱花一一挑尽,这才囫囵食之。
他甚少吃不明食物,幼时在皇宫,在皇陵,吃过的教训太多,以至于,他饥饿时,宁愿自挖树皮来吃,也不愿碰那些经旁人之手端来的食物。
但是此刻…有秦歌舒在,他莫名心安。
“下个月,我要办一件事,你抽出时间,随时待命。”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