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楼梯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清脆的声响。
“有劳了,老板。”她转回头,将手中的住宿单据仔细叠好,放入怀中,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哎,好说好说。那位芙宁娜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克洛琳德的目光柔和了些许:“或许只是有些累了。多谢关心。”
说完,她微微颔首致意,便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朝着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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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的话,就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克洛琳德轻轻推开房门,声音像往常一样平稳、冷静,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她将手中的单据放在临窗的小桌上,目光扫过房间。
房间里有些凌乱。芙宁娜的外套被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而她本人,则像一只泄了气的玩偶,整个人以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趴在柔软的床铺上。
那张总是精心打理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仿佛要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那双精致的蓝色小礼鞋,一只翻倒在地毯上,另一只则孤零零地歪在床边,鞋跟朝上,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主人的坏心情。
克洛琳德深知,面对像此刻的芙宁娜这样,正用全身的刺来伪装自己柔软内心的人,任何形式的怜悯或过度的关心,都只会起到反效果。那会让她感觉自己被看穿,从而更加封闭自己。
所以,她选择用最日常、最平淡的口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枕头里传来芙宁娜闷闷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想动……”
克洛琳德没有催促,也没有追问。
她只是静静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午后温暖的风夹杂着璃月港的市井气息涌了进来,吹动了桌上那张轻飘飘的住宿单据。
她走过去,拿起自己的佩剑,抽出柔软的细布,开始有条不紊地擦拭起来。
剑身光滑如镜,映出她专注而平静的侧脸。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布料摩擦金属的“沙沙”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喧嚣。
这份刻意的“无视”,反而让埋在枕头里的芙宁娜有些待不住了。
她偷偷地将脸侧过来一点,从枕头的缝隙里,用一只眼睛偷偷地瞄着克洛琳德。
她以为克洛琳德会问她今天去了哪里,见到了什么,为什么不开心……可她什么都没问。
这种感觉很奇怪。
一方面,芙宁娜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去编造谎言来掩饰那份巨大的失落。
但另一方面,心底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喂!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好歹也关心一下我啊!」
这种矛盾的心情在她心里打着架,让她更加烦躁。
“喂!克洛琳德!”
“嗯?”克洛琳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眼帘,紫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她,仿佛在问:有何吩咐?
被她这么一看,芙宁娜反而一下子卡壳了。准备好的一肚子抱怨和委屈,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她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憋出一句:
“我现在很想骂一个人!”
“谁?”
“你不用管那是谁!”芙宁娜立刻反驳,声音又急又快,仿佛生怕被追问出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
“你只要知道,那是一个极其不负责任、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超级可恶的家伙就行了!”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仅仅是定义这个“恶人”,就耗尽了她大半的力气。
克洛琳德没有再问。她将佩剑缓缓归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然后靠在桌边,双臂环胸,做出了一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姿态,用眼神示意芙宁娜可以继续了。
得到了“许可”,芙宁娜深吸一口气,像一位即将登台控诉暴君的悲剧女主角,光着脚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酝酿着她此生最为“恶毒”的诅咒。
“那个……那个把所有聚光灯都抢走的混蛋主角!”她挥舞着拳头,开始了她的声讨。
“那个比发馊的乳酪和没烤熟的肉派还要糟糕的家伙!”
“那个……脑子里长满了发光髓、思考回路比海螺爬还慢的……大笨蛋!”
“说话不算话的……蜗牛!”
“长着海草脑袋的……呆头鹅!”
她的声音越来越响,脸颊也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她搜肠刮肚,试图找出更具攻击性的词语,但贫瘠的“骂人词库”让她很快就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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