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瓦特大陆的某个角落,或者说,在所有角落之外,存在一个凡人无法触及的领域。
这里不是由元素或物质构成,而是由纯粹的意识、古老的知识和深不可测的魔力编织而成。
这里,是“魔女会”成员们用以集会的精神圣域。
圣域的核心,漂浮着一张由星光与幻梦构成的圆桌。
此刻,几道截然不同的意识投影正环绕着桌子,显化出模糊而各具特色的人影。
最先响起的声音,如同摇晃的香槟,充满了按捺不住的气泡与活力。
“我亲爱的姐妹们!你们猜我刚刚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这是代号「A」的魔女,艾莉丝。她的投影最是鲜活,仿佛随时会从虚影中跳出来,在桌上放一排蹦蹦炸弹。
一道沉静而古老的声音回应了她,那声音仿佛来自幽深的地脉,带着岩石与黄金的质感
“「A」,如果你说的是把蒙德的塞西莉亚花染成霓裳花的颜色,这个提案我们三百年前就否决过了。”
这是代-号「R」,莱茵多特。她的身影最为模糊,仿佛笼罩在一层深沉的炼金之雾中,只有一双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眼眸清晰可见。
“哦,拜托,「R」!别那么扫兴嘛!那是个伟大的艺术构想!”艾莉丝的声音没有丝毫气馁,“不过这次不是啦!这次的主意更棒,更……贴近生活!我提议,我们一起,去蒙德城,喝一次真正的下午茶!”
这个提议让精神圣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下午茶?”一个带着书卷气,仿佛在吟诵史诗般的女声响起,充满了对“故事性”的探究。
“代号「I」,伊万诺夫娜的后继者发言。这个提议……很有趣。一群传说中的魔女,像普通人一样坐在‘猎鹿人’的露天座位上,阳光,微风,甜点。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具戏剧冲突与浪漫色彩的开场。”
“前提是我们的出现不会直接导致西风骑士团全体出动,把整个蒙德城封锁起来。”另一个声音加入了讨论,这声音听起来有些严厉,带着星辰般冷峻的秩序感。这是代号「B」,巴贝洛丝,伟大的占星术士,也是莫娜的师父。
“艾莉丝,你又忘了我们的原则了吗?我们的集会,不应在物理世界留下不必要的涟漪。”
“哎呀,「B」,你就是太严肃了!”艾莉丝轻快地反驳,“我们稍微伪装一下不就好了?戴上帽子,穿上普通的长裙。再说,蒙德可是自由之都!自由之都就应该欢迎任何人,哪怕是一群……嗯,求知欲旺盛的女士们。”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而略带紧张的声音弱弱地插了进来,这声音并非来自圆桌的核心,而是从「B」的投影旁传来。
“那个……师父,各位前辈……恕我直言。”是莫娜·梅姬斯图斯,作为「B」的弟子,她有幸旁听这次集会。
“去蒙德喝下午茶……路费和餐费……各位有考虑过摩拉的问题吗?‘猎鹿人’的烤松饼套餐,价格可不便宜。”
整个圣域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莱茵多特那如同古老岩石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纯粹的困惑:“摩拉?那是岩王帝君创造的、用于世俗等价交换的金属媒介。我的研究……通常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的童话故事倒是能换一些稿费,”代号「I」的声音带着笑意,“但大多都用来买墨水和纸了。毕竟,一个好故事的诞生,总是需要一些小小的牺牲。”
艾莉丝咯咯地笑了起来:“摩拉嘛……我上次炸开奔狼领的北风王狼的试炼场时,好像顺便炸出了一整个矿洞的夜泊石,也不知道能换多少摩拉。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啦!”
“重点是,你又在蒙德惹麻烦了。”巴贝洛丝的语气愈发严厉。“莫娜,你看看你的前辈,这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伟大的魔力,不应用于如此……无聊的恶作剧。”
“是,师父。”莫娜小声应道,心里却在想:能炸开王狼试炼场,这已经不是恶作剧的范畴了吧!
“亲爱的「B」,那不是恶作剧,是‘冲击测试’!”艾莉丝纠正道,“而且,我女儿可莉也在蒙德哦!还有莱茵多特的‘孩子’,那个可爱的白垩之子。我们去喝下午茶,顺便还能探望一下晚辈,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提到“孩子”,莱茵多特的金色眼眸似乎亮了一下。
“‘白垩’……他最近的‘生命合成’研究似乎进入了瓶颈。近距离观察他在自然环境下的状态,或许能为我提供新的数据。蒙德的地理环境,尤其是那座雪山,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培养皿’。”
“看吧看吧!「R」都动心了!”艾莉丝得意地说,“「I」觉得有故事性,「R」觉得有研究价值。这趟下午茶,简直是集艺术、科研与亲情于一体的完美活动!”
“我仍持保留意见。”巴贝洛丝不为所动,“命运的星轨昭示,当过多不应同时出现的星辰汇聚于同一天穹下时,会引发不可预知的潮汐。我们的集体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对‘命运’的干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我们不就是在星空和命运的夹缝中跳舞的人吗?”艾莉丝反问。
就在她们争论不休时,一个缥缈、悠远、仿佛不存在于任何时间线上的声音,幽幽地在每个人心中响起。这个声音没有固定的音色,它对每个人来说听起来都不同,但都同样清晰。
“我看到……”
是代号「N」,妮可。那位永远的引路人与预言家。她的身影最为虚幻,几乎只是一团扭曲的光影,仿佛是这个精神圣域本身的回响。
“我看到蒲公英的种子,乘着风,落在温热的奶茶杯沿。”
妮可的声音一出,所有争论都平息了。魔女们静静地聆听着。
“我看到白垩的画笔,蘸着夕阳的余晖,却画出了星辰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