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慕容天涯摊开掌心。
慕容未知先是一愣,俄而定定的瞧着她的掌心,继而又抬头看了母亲一眼。
难得的是,母亲低头冲他笑了笑。
逆光里,他的母亲有着天底下最好看的容脸,穿着最好看的金丝蟒袍,有着西梁人人歆羡的滔天权势。尽管他并不了解,那滔天权势能做什么,但他知道,所有人都怕她。
现在,娘的掌心里,没有握着权势,而是……握着他的小手。
慕容未知喜极而泣,他委实不想哭,可眼睛不听话,一直在下雨。
捏着儿子的小手,柔柔的,软软的,很是温热,慕容天涯扭头瞧着一边走一边哭的儿子,只觉得这辈子唯一,从始至终都不曾后悔过的事,大概就是这个小不点。
关上房门。
小家伙还在掉眼泪,慕容未知坐在软榻上,取了帕子递给他,“我记得你小时候并不爱哭,怎么去了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就变得这么矫情?”
“义父会不喜欢我吗?”慕容未知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眼角微红,此前的煞气悉数褪尽,此刻的慕容天涯极尽温和,“没人的时候,你可以换个称呼。”
慕容未知赫然一怔,压着心里的小雀跃,就好像做贼一般,声音细细的,弱弱的,盯着她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娘?”
“你是怎么出来的?”慕容天涯让他挨着自己做着。
小家伙满心满肺都是崇拜,连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晶亮的光芒,“本来,我是跟着师母出来的,后来被师母发现了,就被丢回去了!谁知道,就遇见了外公!”
说到外公这两个字的时候,慕容未知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说错话,会惹她生气。
慕容天涯羽睫微垂,指腹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骨铃,声音明显冷了下来,“是他把你劫走的?那越如絮呢?”
“姨……坏女人在马车里。”慕容未知眨着眼睛,小心的回答,“她现在变好了,没有吃了我,也没想杀了我,上次有坏人要杀我,还是她冲上来,帮我挡了挡。如果不是她,我和毛团都死定了!”
眸色陡沉,慕容天涯皱眉瞧他,带着几分不敢置信,“越如絮不想杀你了?”
“现在是不想的。”慕容未知坐在软榻上,轻轻晃动着双腿,“她现在眼睛看不见,我和毛团一路上都陪着她说话!”
对于这件事,慕容天涯是打心眼里不相信,她素来疑心重,不会像慕容未知这般,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
孩子的心思是最单纯的,谁对他好,他就跟谁亲。
“是我太护着你了。”慕容天涯面色微沉,“没把黑夜撕开给你看,你便不知这世上的人心险恶。”
“我知道的。”慕容未知眨着眼睛,“我知道他们是坏人,我也知道他们曾经想杀我,可如果他们愿意改,为什么不能给他们机会呢?那些坏人要杀我的时候,是外公救了我,还送了我一样东西。”
慕容天涯心神一震,“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慕容未知慌忙伸手,从衣服领子里掏出一样物什。
绳结挂坠,一管通体晶莹的白玉箫。
慕容天涯的瞳仁,骤然微缩,“这是……越青淮给你的?”
“是!”慕容未知认真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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