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轩倒是笑的无所谓,“爷做。”
“衣裳谁洗?”
“爷洗。”
“院子谁扫,猪食谁喂,茅厕谁挑……”德安一句一句的问道,“爷,好歹您也留一个人下来伺候啊!”他恐怕比季皓轩自己都要了解他一些,这事儿都是心血来『潮』的,一旦遇到些麻烦,这位爷还不撂挑子啊!等到了那个时候面子上又不过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季皓轩见德安总拆自己的台,便怒道:“全都是爷做,怎么你们做得,爷就做不得了。爷偏要做。”
“……”爷,就凭着你刚才这几句话奴才就知道您做不长久的,怕是一个时辰都做不下去。
柔嘉在一旁瞧了他一会儿,见他面『色』因刚才的几句话而恼的有些红『色』,可见是真的气着了,却,她并不同意他的话,只道:“我带着他过来,也不是为了让他做农活儿的,他毕竟不是乡下小子出身,只不过是带着他来散心的。”
这下连柔嘉都开始拆台,季皓轩更加恼怒,他做些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她……她……
季皓轩在心里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着柔嘉道:“便是他现在做不了农活,难道他这一辈子都是个富贵命不成,又不是让他当真吃什么苦头,不过是让人不伺候他罢了。这有什么难得?”
这话从季皓轩的嘴里说出来,当真是吓了柔嘉一跳,这番话,哪里像是纨绔世子爷说出来,竟还有几分道理,她一时反驳不得,低头去看苏承宇,苏承宇仰起头看她。
苏承宇自出生开始便是随时有人伺候的主儿,柔嘉虽然有意的想要训练他的自我动手能力。不过,毕竟是在富家长大,哪里还真能事实动手。
“你想把他教成一无是处的公子哥儿吗?”季皓轩看出柔嘉的犹豫,再加一重击,若不是怕贬低了自己,他甚至还想着在后面加一句,难道你要把儿子教成他这样儿的吗?这话肯定有用,不过说出来,到底让他心里不好受,便压在心底。
果然,柔嘉一听这话当下便下定了决心,道:“就按爷说的办。”
季皓轩一计得成,原是欢喜,可见柔嘉垂头去看苏承宇的模样,那副样子竟像是,她这一辈子似是都系在了这个三四岁的孩子身上,这个孩子倒比他这个丈夫都还要可靠些。原本的欢喜,便淡了许多。
入夜。
德安还想着再劝说劝说季皓轩,端了水进去,伺候季皓轩洗漱,见季皓轩丝毫不别扭的享受着他的伺候,有心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让他同意,垂头间,小声道:“爷,奴才也不劝您,只您知道如何生火,如何做饭,如何喂食吗?”
他的声音说的小,季皓轩满脑子都是刚才柔嘉的神『色』,心里又恼又涩,竟是一时回转不过来,蓦然听德安说话,先是一愣,而后眉头一皱,“你明日起来把这些教我做一遍便成了。”他起身,德安习惯的去端水,却季皓轩一手拦过他,自己端了水出去倒了。而后回过头看着德安,见他傻子一般的站在屋内,两眼犹如看到鬼魅一般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