貊庠抬起的视线环顾四周,单手抓住一片碎裂的灵片,抽出袖中的符咒将其包了起来,三角形的符纸,藏于栽种着月桂的花树下,空气中消散的灵尘也快速的凝集与花树之间。
那把飞月诡刀还在贺槿手中,貊庠没有办法拿到,只得先将飞月的魂灵找一处媒介蓄养起来。
反正飞月诡刀也只是她魂灵钻入的容器之一,没有人比她更熟如何融入其他物体这则门道儿了。
倚靠着窗户,貊庠隔着一层窗户纸遥遥望着屋外的漫天大雪,目光里寂静的如是冰雪一般幽冷。
安静的空气里没有任何人的呼吸声儿,许是那两人已经离开的缘故。
“阿貊,我能进来吗?”
门外,突然传来与浓的声音,带着一丝谨小慎微。
原来还有人,才来。
整理好情绪拉开门,貊庠静静地看着与浓很久,并未说话,就在气氛达到一定冷度时,她才缓缓转身几步落坐在了桌前,拿过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早已冷透了的茶水,递到了唇边。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森然冷气,与浓单薄的衣物不足以御寒,她抱紧了胳膊,坐在了貊庠对面,脸上的颜色很苍白,瞧不出多少鲜活的气息,许是也有大限将至的原因在吧!
“阿貊,我知道你并不想见我,但是我有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与浓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说出口的话,眼睛却小心的看向对面的人,看起来有一种很难过的悲伤。
貊庠轻抿了一口凉茶,寒意渗进心尖如是结了一层冰晶,冻的她浑身发麻,她将杯子握紧在手中,许是用力过大,布满棱角的杯身轻易就割伤了手心,似乎,脆弱相比起坚硬,不管是何物都是容易受伤,然而在那一瞬她才有了知觉。
可是很快便全然漠视了她的哀伤,连她也觉得之前的那段时间是一种讽刺。
看啊,人一旦存有了隔阂,哪怕再深的感情也只是徒劳的借口。
她无动于衷的解释道,“我并未不想见你,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对作为故人的你,还只是眼前的风与浓!”
与浓的呼吸一变,她听得明白她的阿貊不需要迟来的道歉和解释,因为一切已经成了定局,此间唯一能够做的最好选择,便是不再提起那毫无意义的过去。
她沉默些久,毫无疑问的选择只是做回风与浓而不是貊庠的故人,既然她不愿意提起,那么她也绝不再奢求她的原谅,也不会为自己的自私寻找解释的借口。
因为,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斟酌过后说道来此的目的:“阿貊,贺槿已经完全吞噬并且融合了将别的魂灵,还有,他与你之间生死紧系,没错,是死生契,但那是最高程度的契约,永远消亡也不可解除!”
“所以,貊庠你就在这里那里也不要去,也不要管任何人对你所说的话,也不要去救水神,这只是又一次的试图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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