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坐靠到床上。
淡着唇色，回想记起来的重沉记忆。
其实她更想下床，抽跟烟。
难怪当年她会选择的失忆，那段记忆，只会另人压抑的喘不过气。
黎砚霆给她倒来一杯温开水，坐在床边，面对面给她：“颜宝，当年的意外，并不是你所想的，江暨鸣也已经向你讨了这么多年的账。”
他不让她深夜下床抽烟，江颜喝了口水看他：“我现在有点能够明白我舅舅，对我的恨了。”
黎砚霆微怔：“颜宝没有错。”江暨鸣对他来说，永远不值得他颜宝原谅。
“颜颜当年能够替我混淆了柴兴山的眼。”
“与我舅舅也有关。”
“他亲眼，看到颜颜被撞，那种裴痛，估计谁都无法体会。”
“这么多年，他有多恨我，估计就有多恨他自己。”
黎砚霆看着她，听她说，就怕她什么都不说。
“颜颜当年穿的衣服，和我一样，是我舅舅给她买的。”把江暨鸣当舅舅，江颜已经喊顺了口。
“柴兴山当年在车上，从侧面看到的肯定是我，刚好我挡住了颜颜。”
“他开车驶过来时，没想到颜颜看到我舅舅，先我一步跑了出去。”
“如果我先过马路，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黎砚霆眸红往她坐了坐：“我不希望当年先跑出去的是颜宝。”想都不能想。
江颜看了看他：“别在厌恨我的舅舅。”
“他原谅不了我，也原谅不了他自己。”
“如果让他原就我，他只会觉得更对不起死去的颜颜。”
“这么多年比起当年亲眼看到颜颜在我面前被货车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