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田砚也是懂事,晓得田家于己恩同再造,便是将身上那几斤骨头研磨成粉,熬汤来喝,也难报其万一,田成日日里挑刺为难,他却愈发隐忍低调,只要少爷发话,任它上天摘月还是入地装死,他只管埋头照做,做之不成,也就是一通打骂,权当稍稍报了些恩情。甚至就连修行大事,他也为了少爷心里舒服,一直停留在引气境中,三年未有寸进,二人一同奇葩便好。
田铿听得田砚如此分说,也是不好坚持,改口道:“那便一人一件,你先挑罢。”
田砚又是推辞,却终不得田铿允许,只得将那无漏血珠拿了。他想这珠子血腥气颇重,使出的神通亦是恶形恶状,少爷定然不喜。而那骨翅卖相虽不佳,但遁速却极快,不仅在争斗保命上有奇效,平日里恶作剧起来也是个颇为不错的玩物,算是投了少爷的喜好。
田铿见这孩子老成,不禁叹道:“这几年,确是委屈你了,成儿所为,我是知道的。”
田砚鼻子一酸,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老爷此言却是折煞我了,小的这条命早为田家所有,能活多久,便伺候少爷多久,绝不敢有别样心思!”
田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说道:“你这般想法,是成儿的福气,待他再大些,自然就明白事理了。”
田砚又向老爷行了一礼,正要退去一边休息,却听田铿问道:“今晚之事,你觉得如何?”
田砚忙道:“幸亏老爷在此,若只得少爷与我两人,怕是凶多吉少。”他抬起头,见田铿那两道淡然的目光正自看来,仿佛将他全身上下都刷了个通透,心中莫名就是一虚,改口道:“那饿鬼道一干人等,个个手染血腥,自私狠毒,就算统统杀了,亦不为过。”
田铿点点头,说道:“修行之外无大事,此乃吾之道。”
田砚躬身道:“多谢老爷教诲,却是小的想错了。”
田铿却道:“你没有错,吾之道非汝之道,言你所想,践你所言,即为汝之道,若他日你修行有成,亲手杀了那刘楚舟便是,也不必假手旁人。”言罢挥挥手,示意田砚退下。
田砚听得似懂非懂,见老爷重又入定,也不敢再问,择了块空地坐下,从储物法器里取些干粮清水,边嚼边对着火堆发呆。田铿早已多年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静静盘坐,一动不动。
不多时,田成便自回转,兴冲冲将两只山鸡往地上一扔,吩咐田砚去毛洗净,速速烤来,自己跳到父亲跟前,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却是讲那山鸡与己斗法,大败亏输丢掉小命的传奇故事,直听得田铿心中叹息,不知这引气境的孩儿,还要奇葩多久。
说完故事,田成便开始着手把玩新到手的骨翅法器,又是好一阵闹腾,所幸这法器品阶甚高,他只闪得两三下,体内道力便已见底,若是再撞散几处墙梁,破开两个大洞,破庙必然无幸。悻悻收了法器,他意犹未尽,便琢磨着给这骨翅取个响亮名号,摇头晃脑踱来踱去好半晌,绕得人眼也晕了,终是定下绝影二字,倒也不坏。
就这功夫,阵阵肉香已弥漫屋内,田成闻得食指大动,将田砚赶到一边,自来大快朵颐,直吃得啧啧有声,十指油亮,其间软磨硬泡,硬是将只鸡大腿塞进了父亲嘴里。
田铿见田砚缩在一边啃那硬干粮,看不过眼,便唤他一同来吃。田砚推辞不过,只得慢吞吞凑将上来,选些犄角旮旯干巴巴的嚼了,哪有什么滋味。田成却是轻轻一哼,道声饱了,扔下鸡肉,自去庙外赏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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