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韦奈的鼓励下，她已经敢与车窗玻璃上的僵尸眼睛对视了。虽然她还不敢与它们长久的对视下去，但她毕竟敢对视了，敢对视，就已经是一种超越。
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在黄天荡剿杀金贼的梁红玉式的女英雄。
阿依达看着她，不由欣慰的笑了。
能得到这样一个干女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啊！
韦奈没有看她，他依然神情专注地望着贴在车窗玻璃上的眼睛。它们像贴在上面的眼睛窗花，平整，妥贴，虽然也有明晰的线条，但看上去毫无生气。
在地下沉睡了几十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眼睛，看上去自然不会有生气。但从它们眼瞳深处射出来的，却是凛冽的杀气。
如果没有眼前这面连榴弹炮都打不穿的防弹玻璃，只怕它们早已蜂涌而入，将韦奈、阿依达和卓玛生吃了。
“韦奈，我听说你以前当过特种兵，是吗？”
阿依达只是听过韦奈当过特种兵，所以她才会这样问。卓玛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轮着两个大大的眼睛看着窗玻璃上的僵尸眼睛，——阿依达叫她不要久看，看一会儿息一会儿，这样就不会被那些眼睛迷糊了。
卓玛依照阿依达的吩咐看一会儿息一会儿，看着看着就觉得好像有趣味了。那些眼睛，开始看的时候冰冷如同冰块，看一眼都觉得刺眼。但看了一会儿又息一会儿再看，就不感觉那么刺眼了，倒像是看着某个熟悉的人的眼睛，能从中看到对方曾经的生机形象与生机勃勃的过去。
韦奈侧过头看了阿依达一眼：“在认识苗夫之前，我浪荡了很多城市，从南方到北方，从东部到西部，一个城市挨着一个城市流浪，后来就觉得浪够了，恰巧遇到部队征集新兵，我就去了，部队首长见我机灵，身手又特别矫健敏捷，就把我调去当特种兵了。当特种兵那几年，我才真正体会到当兵的不容易与挥洒青春热血的骄傲与荣光……”
“如果现在叫你回去，你还回去吗？”
“一日为特种兵，终身为特种兵。”
阿依达听见他这么说，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敬佩的看着他。对韦奈，从看到他开始，她就觉得他是个非常优秀而又担当的男人。
“特种兵招女生吗？”
“一般不招。”
“也就是说，特殊情况也要招，是这样吗？”
“应该是吧！”
他之所以回答得不是十分肯定，是因为他也不知道特种兵招不招女生，不过他清楚，若是遇到特别优秀的女生，惜才如命的部队，肯定是会把她招进去了。
“唉，可惜……”
后面的话是什么阿依达没有说出来，但从她的话意揣测，她想说的，应当是她生错了地方，如果她和韦奈一样生在现实社会中，那肯定会去应征当兵的。
“你可惜什么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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