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泛着凉意，又的的确确是他。
导演下意识撇开视线，却在沙发上看到他刚褪下的熊装道具服，以及刚才男人转身时，微湿的额发。
他咽了咽唾沫，事先备好的说辞在上一秒对视后被自己果断抛弃。
因为有人已经先一步开口。
“闵某不请自来，希望没有叨扰到您。”他说得正经。
“哪里。”导演扫了眼空空如也的茶几，“先生还没吃饭吧？”
闵松月点头，他刚洗过澡，还没来得及干其他的事。
导演也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准备了，还请稍等一会儿。”
旁人眼中的闵松月是话少人狠的冷面阎王，也只有身边亲密接触过的人知道他实际很宽容。
公事公办的语气反倒叫他更无奈：“导演不用这么客气的。”
视线落在他健全的双腿，导演一时也有些难办：“先生这腿……”
“如眼所见。”
“那先生以前……”导演睁大眼睛，确定闵松月无异议才道，“是装的？”
“嗯。”
闵松月也许不知道自己这轻飘飘的一个应声在他那里是多少个炸弹炸开的威力。
导演站在原地面色古怪，疑惑且恼怒这人为什么突然又不装了，这么赤条条站在自己面前又不把话挑明，自己又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谁敢在阎王面前多嘴。
“那先生是……”
“如您所想，我是为她而来。”
闵松月正面朝导演走去，眼前浮现的却是她欣喜转身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怅惘。
她一直在问，无一例外全是以那三个字为开头，似乎也并没有让自己真开口回答的意思，出口全是那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敛下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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