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春子象吃了大烟泡,精神大振,说:“菊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书记和园子是邻居怎么了?”
菊儿更加紧张,本来是被逼才无意说的一句话,敏感的春子却牢牢抓住了,而且令她再也挣不脱。菊儿只好说下去:“那天我回家,路过园子大门,却发现书记就在园子窗户底下听他们说话…书记没注意我来了,还在仔细听,原来是园子他们在说兰子,听那话就象是怀孕的事…”
话到此处,菊儿又开始怯懦,春子说:“一句也不要藏,早晚都有说出来的那一天,为什么不早说?”
菊儿没法,只好来个竹筒倒豆子,一干二净。菊儿说:“我听说他们在研究这事,心里就毛慌的紧,悄声远离园子的窗子,哪料到被书记发现,就示意我不要乱说,也和你说的一样,要是让五毛家知道了,就要五毛家恨我一辈子,你想我还敢在外面说吗?”
这句话倒有可信度,春子就纳闷起来,秋叶为什么知道了还替兰子保密?菊儿还站在一边哆哆嗦嗦,春子说:“你忙你的去吧!不过你记着,再听说有人说闲话,就全部记在你身上,不只五毛会忌恨你,村里也绝饶不过你!”
菊儿逃跑般的就要回去,春子又低喝道:“稳住脚步!又没人吃了你!!!”菊儿就乖乖放慢脚步,走起路来却突然变得别别扭扭,象小孩子刚学步。
春子脑袋里也是乱哄哄的,理不出个头续来。秋叶如果早说了,也就一了百了,发动大家把兰子送到计生办,剩下的事就不用他来操心了。但秋叶不按牌路出牌,倒**子颇为头疼,他到底要干什么?
兰子的准生证估计周主任不会留在计生办,很快就给他,春子这点倒有把握。关键是领证时该让周主任怎么填。到底是要他填三个月还是六个月,这成了关键的关键,如果秋叶旧话重提,非要检查兰子呢?
如果这样,即便给了兰子准生证,三个月又能和六个月一样的肚子?再说原来没有五毛的生育计划,他能不会提出质问?这些事太明显了,又该怎么处理?
春子没有心思去看查体的事了,他一步就迈三个台阶,加速度奔向二楼主任办公室,一刻也不耽误。拐上二楼,他更是如虎添翼,三步跨作两步走,快步来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前。
他想冲进去,但忍住了,在门前定一定神,压制住粗细不匀的呼吸,才敲响了周主任的门:当当当~声音急而不乱,周主任仍是沉稳的声音:“请进!”
春子推开门,周主任正在看材料,稍一抬头就把目光仍落在材料上,说:“又有什么事?你没看见我正忙吗?要是没什么紧急事就明天再说,我确实有事。”
春子这次的脸却如黑铁蛋,黑的吓人,周主任觉得不对劲,又抬起头来打量春子,莫名其妙的心跳起来。他强压住内心的不安,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周主任,请把手头上的事先放一放吧,我弟弟的事有了变化…”春子冷得就象一块铁,似有威逼的意思,周主任也就不高兴,说:“你一个人的事大还是全镇人的事大?早就说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