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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之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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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停顿,亚当抬起了头。

“您是初次到此,肯定是不知道啦。钱塘郡作为大夔的首都,在七十八年前被攻破后,当地的衙门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每隔个几年都会有大规模的官法改定,税律上调的名不聊生。”

“这样子啊。在我的故乡,也时常有人在酒馆中抱怨阿勒斯严苛的税收,往往一年到头都挣不了多少钱。”

少年叹了口气,拍了拍后脑勺。

“看来不管在哪里,百姓过的都不好啊。”

接着他们不再言语,小舟慢慢地划,从宽阔的大道驶入狭窄的水路岔口,进入了真正的市内。

繁华的地段渐渐开始显露,就好像拂去了面纱的娇羞女孩,在朝你嫣然一笑。

青瓦红木织成的流水街巷一层沿着一层起伏,哪怕是在水路中也能听到街上热闹的叫卖声,分明现在还是早晨。

“猪肉包子,青菜包子,刚刚出炉的嘞!馅鲜量大,粥浓米稠!”

“茶叶蛋——茶叶蛋,还有炸油条和小笼包!”

“说书的要开讲啦,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大名鼎鼎的林说书人就要在老季茶馆开唠啦!”

哪怕没有亲眼看到,也能想象上岸之后的繁华景象,商铺们在街中争着生意,细长细长的石街鳞次栉比,商铺的勾檐相碰,为了抢下路人的目光,都在高处挂起了自家小店的名派锦布。

人潮攒动,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顺着那声音的尽头看去,帝都的皇宫在水路的尽头威严矗立,拔地而起的巨大建筑仿佛在为君王检阅他的天下而做看台。

可惜,可惜。

收起了缥缈的心思,小木舟也终于抵达目的地。

“客人,我们到了。”

“这几日劳烦你了,阿李。两百文钱的报酬还请拿好。”

劳工少年看着用一串线串好的厚厚文钱,呆呆的,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滑落水中。

“这...这...客人,这太多了,我不能平白无故拿您这么多钱...”

毕竟在响水镇出发前说好的是四十文钱,足足翻了五倍,而他平时也鲜少载客,大多拉的都是些烧饭的肉菜或者远处的煤炭杂货。

“这一路上你为我介绍了不少,情报费在西方进行旅行是必要的费用,所以,请收下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旅人没有退让的余地,将文钱强硬地塞到对方手中,把对方的手指摁拢。

“你不是和我说过你妹妹在生病么?她还在等着你回家。”

劳工少年大抵是第一次被这样关照,他的鼻子一红,眼泪冲上了脸庞。

“谢谢您!可否请教您的尊姓大名?我李光中实在感激不尽。”

戴上兜帽的沉默身形顿了顿,拂过衣物,转身踏上码头。

“亚当.普歇尔伯格”

东方明媚的日出透过水洗风吹的熏黄衣物,将一个少年的背影照的透亮。

劳工少年呆了呆,他才发现那件衣物上到处是破洞,并不是他所形象的,名贵人家会穿的高档衣袍。

他更加用力的低下了头,朝亚当深深鞠躬。他的妹妹需要这笔钱,否则他也不会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出来干苦力活,讨生活。

不知何处的高楼阁台俯下一对目光,冰冷地直视水上有些幼稚的一幕。

茶香盎然,火柱明亮,却无人动身。

“有意思。西方人的银发,我记得是魔力枯竭的象征吧?那与我们道教的筋脉俱裂,是否相同?”

“少爷,恕奴才愚昧,不知西洋之事,还望恕罪。”

“无妨。本也只是我的一般自言自语。”

坐在竹椅上的小小少爷叹了口气,揉了揉紧紧闭住的眉头。

“这世事变得还真是快啊,水生。当年你跟在我后面,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做什么都会弄砸,我哥哥的登基大典上,你似乎还把衣服穿错了,我看着你那日的后背明晃晃地露出了一点点红肚兜...哈哈!”

“....老身已不记得儿时的事了,太久远了。”

“也是。我睡着的时间真的久啊,这几十载一晃,西洋人进入钱塘,居然已经无人会感到惊讶了,都对外国的脸感到熟悉了么?”

“是的。您睡着的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光光钱塘郡就先后爆发过三次起义,先后有过我们汉人,楚人,甚至女真人建立的政体。”

“....他们后来,有被人民所祭奠么?”

白发苍苍的老人叹了口气,将目光飘向遥远的郊外,在不远处的南群山山脚,那里就是埋葬了无数野心的乱葬岗。

“他们都是很勇敢的人,所以人民都记住了他们。”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

他也顺着老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举起了木桌上滚烫的茶,眯起眼睛。

“敬你们一杯,异族的英雄。你们的伟业无人不知,你们的热血抛洒大地。”

江南的水悠悠地流淌,流过了狰狞混乱的历史,流过了群雄并起的乱世。

那澄澈的水在日月中永恒不息地向前滚去,滚过了普通人无能为力的一生,也滚过了帝王家无疾而终的遗憾。

大夔王第十六代皇子共有五位。

长子陈长亮,大夔王第十六代帝皇,大夔历1491年死于钱塘郡沦陷之日,头颅被割下带去教皇国以示威严。

次子陈安义,大夔国唯一的龙虎将军,由于内部叛变导致兵败如山倒,被俘虏至角斗场供西方权贵娱乐,最终以刺杀教皇的举动被强弩射杀,尸骨无存。

幼子陈子良,季子陈伯举,八岁时同死于大臣群起而攻之的罪责审判,趁着长子下乡游巡检查改革时于诸王府前车裂。

最幼小的二季子,也是嫡子,至今下落不明。

有传闻他死在了那日西方人铁甲船的炮击下,大夔皇宫的每寸土壤都有他散落的骨骸,也有传闻他的乳母早早就带他离开了王城。

茶香四溢,阳光明媚,可是小少爷的眼神冷的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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